过新年,很多人都喜欢去花市买几束鲜花。春节前夕,总台记者来到了云南昆明的晋宁区,这里是中国最大的鲜切花月季产区。在这里,家家都是“种花家”。

周玉莲是云南晋宁一家花农合作社的社长,跟鲜花打了二十多年交道,从周大姐的笑脸,就能看出今年的花卖出了好价钱。她告诉记者,这里卖的都是切花月季。每天有上百万枝花,从这里启程,去往万户千家。花有几种颜色,种花的人就有几重祝福。

晋宁区玉莲花卉农民专业合作社社长 周玉莲:中国国旗的颜色,你看这个颜色,多漂亮。


(资料图)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满棚的花醒了。种花的人也开始干活了。

种植户赵金花告诉记者,鲜切花市场里,交易量最大的就是切花月季。去年晋宁卖出了50亿枝。这些年,昆明建立了全亚洲最大的花卉拍卖中心,用冷链保鲜的物流方式,把鲜花快递到全国各地,形成经济效益显著的美丽产业。这些姹紫嫣红的月季,几乎都是国外公司培养的品种。就因为这个原因,每卖一枝花,花农都要被收走少则百分之三、多则百分之十的专利费。

其实,早在1000年前,中国人就培育出了能够四季开花的古老月季。18世纪,中国月季传到欧洲,与一年只能开花一次的欧洲蔷薇等品种不断杂交,最终才诞生了花色美、品种多、能够四季开放的现代月季。在花卉育种上,外国公司一直走在中国前面。让花农种上中国自己培育的月季种,是园艺花卉科学家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云南农科院花卉研究所研究员李淑斌,带着一批大学生成立了“小艾育种团队”,在山村一待就是七年。

云南农业科学院花卉研究所 研究员 李淑斌:一定要干出市场上拼得过国外品种的研究材料和品种出来,一定要把我们中国的月季,再给它推到全世界去。

李淑斌曾在法国访学三年,月季育种领域内,中外的巨大差距,强烈刺痛了他。回国后,他试着以市场为导向,开展月季遗传育种的研究。2020年,团队在云南晋宁的清水河村创立了“产研小院”,最近又把这个模式推广到沧源、永德和广南等地方。

在李淑斌看来,育种的突破口,正是中国古老月季身上未曾解码的基因。七年来,他们跑遍大半个中国,找到近百种野生蔷薇和古老月季,再用大量现代月季和这些珍贵的古老种反复杂交、筛选后代。一年他们播下20万粒种子,就只为等待一朵满意的花。

小艾育种团队成员 黄啟琳:这个东西我们要重复不断地做,不断筛选,有可能会出来,也有可能出不来,但你就是要去这么做。

小艾育种团队成员 瞿敏仙:感觉就是,你做了十天的工作,跟你这十天没有做工作,结果是一样的。

在实验室,这些年轻人在培养无菌苗,筛选不同功能的培养基,进行再生体系实验,好为日后的分子育种做准备。追光逐热的育种实验,其实真的有点像微观世界的愚公移山,往往付出的,是一万倍努力,成功的可能,只有万分之一。

小艾育种团队成员 瞿敏仙:随便一个仪器随便一个药品都是一笔巨大的花费,今天又没做出来,我又浪费了好几十,其实科研真的可能是失败几十次几百次才会有一次成功。

搬到清水河村前,团队在远离公路的荒山,默默耕耘了五年。大家挖出了一块小操场,每周一早上,是雷打不动的升旗仪式。

云南农业科学院花卉研究所 研究员 李淑斌:它代表的就是祖国,心里面的一个信仰也好,未来的一个梦想也好,它立在那里。我们国家那么多的种质资源,那么多的育种亲本,只有我们去改变它,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新的一年,李淑斌最高兴的就是,“小艾育种团队”培育的第一个专利品种——晋宁翠花,开始了规模化的种植。翠花成功地从中国古老月季身上,获取了非常优异的抗病基因。

小艾育种团队成员 黄啟琳:是自豪的,我会告诉他们,这个花是我创造出来的。

小艾育种团队成员 卢秀慧:当它冒出芽来的那一刻,惊喜感是无以复加的。

小艾育种团队成员 罗清平:明后年的目标是,我们要繁育(晋宁翠花)到百万(棵) 。

云南农业科学院花卉研究所 研究员 李淑斌:我就觉得,我这辈子断气之前,见到我们的品种到全世界上去应用了,我觉得这辈子就值了

(总台央视记者 卞晓妍 梁治 王溪 晋宁台 呈贡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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