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时报特约记者 傅涞 刘皓然】从演总统到当总统，乌克兰领导人泽连斯基通过自己极富戏剧色彩的人生充分诠释了何谓“人生如戏”。此前，毫无从政经验的泽连斯基力压国内资深政客，从一名喜剧演员华丽转型成为国家领袖；如今，在俄乌冲突中他成了全世界目光聚焦的“战时总统”——他连日来强调他的国家在抵抗俄罗斯的“入侵”，而他不屈不挠与乌克兰人“并肩作战”、保家卫国。有舆论认为，泽连斯基其实一直都是那个“戏中人”，他凭借对社交媒体的熟练应用为自己赢得了颇高的人气，不过他在俄乌危机中使用的一些战时执政手段将乌克兰民众置身险境，他所表现出的“英雄主义”正触碰西方红线。

竞选承诺均未兑现，近两年支持率大跌

泽连斯基1978年出生在乌克兰一个犹太高知家庭，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工程师。他毕业于基辅国立经济大学，并获得法律专业学位。泽连斯基从少年时代起就一心向往演艺事业，1997年，他创办了属于自己的喜剧表演团队“95街区”，这也是之后享誉全乌克兰的电视剧制作公司——“95街区工作室”的前身。泽连斯基在演艺生涯中参演过多部影视作品，其中知名度最高的是2015年播出的电视剧《人民公仆》。在该剧中，泽连斯基饰演的角色正是乌克兰总统，且这位剧中的总统参选前只是一名普通的高中历史老师，只因痛斥政府腐败一炮而红。随着该剧的热播，泽连斯基也成了乌克兰家喻户晓的人物。他通过自己的影视公司注册成立了一支名为“人民公仆”的政党，并凭借当演员时积攒的超高人气一举赢得了2019年的乌克兰大选，成为该国历史上首位犹太总统。当时国际舆论戏谑地调侃道：“这位新总统唯一的从政经验，就是在一部电视剧中当过总统。”

《纽约时报》评论称，泽连斯基的成功是特殊时代背景的产物：自2004年“橙色革命”以来，乌克兰各派系政治人物无一不承诺治理腐败、引领国家走出泥沼，却又无一成功。老百姓对于传统的政客已失去信任，而作为政治素人，泽连斯基给民众带来了耳目一新的感受和新的希望。

然而，泽连斯基当选总统之后，表现并不令人满意。他在竞选时给民众的承诺——结束乌东地区战火和顿巴斯地区的流血冲突、加大经济领域改革以及国内反腐力度等，都未兑现。他上台之前曾承诺打击乌克兰国内寡头势力，但后来人们发现，他当初的竞选资金都是来自他当演员时期结识的某电视台老板、一名犹太寡头，在当上总统后，泽连斯基将一些电信产业交给了这名幕后金主。此外，数据显示，2020年乌克兰的GDP较2019年下降了30%，人均收入在欧洲垫底。泽连斯基缺乏从政经验的短板日渐暴露，新冠疫情期间支持率更是一路下滑。到2021年年底，他的支持率已从当选之初的73%降至31%。

泽连斯基在哪里？

俄罗斯发起的特别军事行动在一定程度上“挽救”了泽连斯基民意走低的颓势，通过近期一系列的“网络公关”，加上一些西方媒体的极力吹捧，泽连斯基俨然被塑造成了“国家英雄”“民主斗士”，一些西方民众甚至敦促本国领导人“向他学习”。

战事爆发之初，有传言称泽连斯基已经“逃往波兰”，泽连斯基很快通过Instagram的官方账号发布视频称：“我现在就在基辅，我在这里工作。没有人逃跑。”他还通过乌克兰驻英大使馆发布消息称，自己拒绝了美国方面的协助撤离，表示“我们需要的是弹药，而不是顺风车”。

3月7日晚，泽连斯基发布了一段自己在位于基辅的办公室里讲话的视频。他说：“我仍在基辅，在我的办公室。我没有躲起来。而且我无所畏惧。”他还向乌克兰民众承诺，乌克兰将赢得这场“爱国战争”。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称，除了此前与政府成员在户外短暂露面以外，这是自2月24日俄罗斯军事行动开始以来，泽连斯基第一次在掩体外露面，也是他首次出现在办公室。

《乌克兰真理报》8日报道称，视频中的泽连斯基依然穿着那件军绿色摇粒绒外套，这十几天来泽连斯基出镜的装束多次都有这件军绿色外套。泽连斯基再次呼吁俄罗斯总统普京进行对话，他同意寻求妥协，但不会投降。

关于泽连斯基的下落，目前没有可靠的信息。乌克兰总统办公室顾问波多利亚克拒绝回答有关泽连斯基身处何处的问题。《环球时报》记者发现有一个细节值得推敲，尽管泽连斯基一直坚称他的夫人、孩子以及其他家人都在乌克兰，但是他的夫人叶莲娜·泽连斯卡娅自从2月14日出现在他自拍的视频中之后，在她定期维护的社交网络页面上最近十几天都没有发布过一张个人照片。泽连斯基到底在何处，他的家人是否已经离开乌克兰，成为一个谜团。

《乌克兰真理报》3月2日报道称，CNN记者马修·钱斯被允许进入泽连斯基藏身的地堡。马修·钱斯称“这是他（泽连斯基）使用的藏身处之一，在基辅市中心的一个秘密地点。”乌政治学家米哈伊尔·施皮尔称，“这个地堡的位置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基辅的阿森纳地铁站，世界上最深的地铁站，位于地下105.5米。我可以说99.9%的可能性，泽连斯基就在这个地堡里。一条特殊的隧道通向同一个掩体，可以直接从总统办公室进入。在掩体里备有急需的食物、水和氧气等物资供应，据称这个掩体可以承受核弹的直接打击。”

一些极端措施备受争议

瑞典公关专家克努特松表示，从公关策略层面，泽连斯基所塑造的“人设”截至目前是相当成功的。作为一个资深演员，泽连斯基充分意识到了社交媒体的重要性，并把它当成了一件武器使用。乌克兰国内民调公司近日一项调查显示，泽连斯基作为“战时总统”的支持率竟高达91%。不过也有媒体指出，这项民调直接把顿巴斯等地区排除在外，统计结果有“注水”嫌疑。

为了与俄军抗衡，泽连斯基政府采取了一些备受争议的极端措施。其中最受诟病的就是“全民皆兵”——泽连斯基不仅亲自动员普通民众参战，更为服刑中的犯人发放武器装备。乌克兰基辅作家冈萨洛·里拉对媒体曝光，乌克兰罪犯拿到军事级别的武器后到处抢劫、强奸、横行街头，制造了不少混乱。

CNN 8日报道称，在俄罗斯发起军事行动近两周后，西方国家的问题正变成，有哪些选项可以增加对俄罗斯的经济压力，同时避免相应的军事性升级。而泽连斯基表现的英雄主义开始与西方的谨慎愿望相左——即避免引发可能导致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最坏情况，这是西方的“红线”。泽连斯基一再呼吁设立禁飞区，但遭到希望避免与俄罗斯军队发生直接冲突的西方大国的断然拒绝。美国国务卿布林肯7日直截了当地解释说，这样做有相当大的风险，有可能在美俄之间造成直接冲突，从而引发一场更广泛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