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


【资料图】

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

是文化依赖于现实,还是现实感召于文化。

是“虚”寄生于“实”而存在,还是“实”依托于“虚”而存在。

金风玉露,万里山河,碎梦璀璨,转瞬即逝。

纵有冲天之才,现实中只余一败涂地、百无一用。

李白,说好听点叫天真,不好听点叫傻了吧唧,对世情一窍不通,为博世间地位甘愿俯首称臣、当人赘婿,拍马屁拍到夸张,还被人识破拍得不真心,最后碰一个有知遇之恩的就能连命托付,也不看对方走的是否死路。无力与现实直面抗衡,只能依赖酒精,沉迷幻境,活得无力幼稚、痛苦绝望,追随讨好现实却脱离现实,用尽全力却到哪都无法建功立业,还直接混成死囚,一个愚蠢无用的失败者。

而高适,与李白的离地三尺不同,没有盖世之才,难为谄媚之事,活得脚踏实地、直面现实,反而洞察世事、屡建军功、实干出一番事业。

——这样的二人,真为好友还是塑料友谊,高适是否会看不起李白的简单幼稚、脱离现实,及在政治道路上的无比愚蠢,因此转而与其保持距离,选择见死不救呢?

在分裂的世界里,也许就是这样——个人活法天差地别,政治智慧也差了好几档,你是你我是我,只是机缘巧合碰在一起,有那么几天以朋友相称,骨子里终究不是同一路人。

但,这里是长安。

长安城里也许也有无数谄媚讨好、无数小人当道、无数阶级桎梏、无数不平不公,这些确确实实的丑恶,在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世代都存在,但长安的壮美大气、长安的兼收并蓄、长安的海纳百川、长安的包罗万象,却不是随随便便哪一个时空都敢比拟。

也只有这样一个城市,才容得下他们那样一群不容于世的疯子,容得下那些没规没矩、没框没架的三教九流一起纵情狂欢,它容得下天真,容得下世故,容得下谪仙人,容得下红尘客,容得下天上,容得下人间,容得下入世,容得下出世,容得下每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最原始本真的天性。

这群疯子依托长安而存在,长安却因这群疯子而不朽。

再伟大的城市、再繁华的盛世都有衰败的一日,有生必有死,如春夏秋冬、成住坏空、周而复始,留给世人一刹欢欣及无限绝望。

“好个采花大蜜蜂,飞南飞北飞西东,采得百花成蜜后,一场辛苦一场空。”——适用于千秋万代、一切生命。

一个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溢彩流光的繁华盛世,总有一度烽火绵延、狼烟遍地、满目疮痍,一群风华绝代、肆意欢谑、放荡不羁的人,总有一度死的死、散的散、悲的悲、凄的凄。

so,what?

我们还有诗留下,诗在,长安就在,它从来都没有远去。

最务实的高适,也会使出虚晃一枪诱敌深入,于水深火热中力挽千钧,救下长安。

那个无用的李白给予高适的,是生命的能量,能量早已融在他血脉里,也融在千秋万代龙人血脉灵魂里。

在看得见的现实层面,节度使当然不能救老友阶下囚,但谁说看得见的才是全貌呢?谁说有形的才当得起不朽呢?

有形怎样,无形又怎样,有形无形并非各安一隅、相互排斥,而是互流互通、互惠互补、互利互生,同文同种、同声同气、同心同德,才共得千岁长安、万世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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