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古自治区能源局日前印发《关于华电白音华金山电厂二期2×66万千瓦项目核准文件变更事宜的意见》,原则同意项目单位变更为锡林郭勒苏能白音华发电有限公司,项目名称变更为锡林郭勒苏能白音华电厂2×66万千瓦项目。其中,后者为江苏徐矿能源股份有限公司全资子公司,隶属于徐矿集团。

公开信息显示,上述项目总投资50.9亿元,拟建设2台66万千瓦高效超超临界褐煤间接空冷发电机组,预计消耗当地煤炭470万吨。项目虽已于2020年获得核准,此后却迟迟未开工。据原归属方金山股份表示,根据公司投资管理要求,公司及白音华公司自项目筹建以来,结合内外部形势持续测算项目经济性,伴随煤炭市场重大变化,项目资本金财务内部收益率难以满足公司投资收益基本要求。因此,对前期工作成果进行公开挂牌转让。


【资料图】

上述项目并非个例。记者从多家交易机构网站了解到,近期还有多家电力企业正在挂牌转让煤电资产。在煤电行业仍然存在亏损的形势下,低效煤电资产易主后能否扭亏为盈,起死回生?

■■电厂频频抛售低效资产

面对跨行业资产,煤炭企业为何接手、如何接手?

事实上,此举并非无准备之仗。按照发展思路,徐矿集团已将“煤电化”作为核心主业,并推动“战场”由东部向西部转移。“我们把电力板块作为未来发展的战略支撑,2021年新增电力装机432万千瓦,电力板块机组运行效率位于行业同类机组领先水平。特别是前期,已在内蒙古建成全国首个百万千瓦褐煤发电机组。”徐矿集团相关人士介绍。

对于转让,项目所在地也寄予厚望。

西乌珠穆沁旗发改委方面表示,上述项目的核准变更标志着全旗煤电基地规模进一步扩大,煤炭资源就地转化率进一步提高,煤电产业链进一步增强,煤电产业结构进一步优化。项目建成后,将提高电力供应保障能力,对地区转型发展发挥积极作用。

“作为上下游企业,煤和电本就息息相关,二者不应成为对立面。由煤企接管电厂,既有基础,也有不少成功实践。”中央财经大学煤炭上市公司研究中心主任邢雷进一步称,煤电机组效益的好坏,一是涉及设备本身,二是取决于燃料成本。“徐矿集团自身就有电力板块,对电厂管理并不陌生。新建电厂不存在资产包袱、人员安置等遗留问题,将来若能从集团内部合理调配煤炭资源,解决燃料供应困难,经营还是很有希望的。”

如邢雷所言,煤电一体的案例并不鲜见。据记者不完全统计,去年底以来,仅五大发电集团就抛出了20多家电厂,其中多数资产负债率在70%以上,高者甚至超过120%。从接盘方来看,除电力企业相互接盘以及地方国企收入囊中外,煤炭企业接盘占比最多。例如今年初,陕煤集团曾一口气接管了大唐集团旗下5家大型电厂的管理权,引发极大关注。

■■推进煤电联营深水尝试

煤企接盘,能否改变发电厂经营不善的局面?

“发电企业抛售煤电资产,主要还是为了甩包袱。这些项目转让都是公开的,只要双方商谈好,买卖不是难事。煤企手握煤炭资源优势,大大缓解燃料压力;电企及时脱手,避免煤价走高雪上加霜,不失为一件双赢的事。”厦门大学中国能源政策研究院院长林伯强认为,在慎重评估决策的基础上,“此之砒霜,彼之蜜糖”。

记者进一步追踪了由陕煤接管的原大唐集团5家电厂。以石门公司为例,截至11月14日,其累计完成年发电量26亿千瓦时,提前47天达成2022年度发电任务。1-10月,按照时间进度长协煤兑现率达到107%,机组负荷率超省平均13.6%,利用小时超省平均880小时。位于河南的信阳发电公司,今年迎峰度夏期间表现突出——截至8月31日,累计发电量同比增加51%,超2021年全年发电量3.33亿千瓦时,二期机组利用小时数全省第一。通过积极参与电力辅助服务市场,1-7月还获得补偿8251万元,同比增加5547万元。

“这些机组长期亏损,资产负债率高,资金链一度濒临断裂。然而,它们都是当地主力机组,底子并不差。”陕西一位长期研究煤电改革的企业人士介绍,以降负债、促经营为首要任务,这些电厂的情况均在改善。

在该人士看来,陕煤虽是煤企,业务板块却不局限于煤,其中本就包含了电力板块,加上近年通过参股形式与其他发电集团合作,积累了充足的人才队伍及丰富的煤电管理经验。“上述电厂所在地也都属于煤电产能过剩省份,转让的示范效应明确,可以说是煤电联营的一次深水尝试。”

■■需从根本上推进转型发展

既有成效,煤、电联手能否成为煤电纾困之举?

“这些项目扭亏为盈,究竟是电力供应偏紧之下的保供效应,还是未来长久之势,目前仍待观察。但可以肯定,煤电顶牛多年,长期处于此强彼弱状态。以前煤价处于低谷,需要煤电扶持,如今煤炭‘翻身’,自然要未雨绸缪、多点布局,不是一味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上述企业人士表示,煤电联营的例子不少,但也不是所有项目都能保持盈利。“说到底,企业资源、灵活选择,并遵照市场规律,才能真正放大双方优势,共同提升竞争力。”

华北电力大学教授袁家海认为,面对高煤价、高环保成本、低利用小时数、低电价等多重压力,煤电经营环境发生变化,经济性持续下降。目前,各大发电集团的煤电业务均处于较严重的亏损状况,庞大煤电资产份额形成较大阻碍。“脱困,不只是低效资产的脱手,更要从根本上推进转型、脱胎换骨。”

“除了煤电自身,也要看到市场机制不完善和煤电生存诉求之间的矛盾。”袁家海直言,去年9月以来,动力煤价格屡屡走高。当年,五大发电集团平均到厂标煤单价(含税)每吨突破千元,直接导致其净利润下滑。在高位运行的煤价下,当前的电价机制并不足以保障电厂基本收益。两头挤压之下,伴随利用小时数不断降低,煤电高质量转型道路更为艰难。

“从行业层面而言,我更关注煤电技术怎么转型。尽管我们的煤电技术已达到全球最先进,但不等于所有电厂发电效率提升都做得很好。总体来看,煤电厂灵活性改造,可能是目前提升系统运行灵活性综合成效最佳的技术选择。相关技术及管理经验的分享,很有必要。”国网能源研究院原副院长蒋莉萍称。

原标题:低效煤电资产易主后能否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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